打完球,我們坐在樹下休息。「這是什麼樹啊?」阿偉順手撿起一小撮由樹上落下的黃色小花瓣,看了一下,隨意揉碎,然後再抬頭看看頭上的樹。他這個角度最帥,簡直就是無懈可擊。「阿勃勒。」我說。「你知道!」他突然瞪大眼睛望著我,真令人心碎。「喔!這誰都碼知道。」我裝做一付soso的神情、繼續說:「是人都會知道的。」-_-+ ....他用這種表情瞅我,更加深我內心深處醞釀的意念。

  半天昏黃半天黑,右邊的木棉高處被染得橘紅,左邊的大樓頂已經亮起霓虹燈了。我起身、拍拍灰塵,拉他去牽腳踏車。「我們吃晚餐去。」「我要回家吃。」他說。「好哇!我去你家吃。」「是喔!」他不太相信。「我們可以順便討論作業的事。」天曉得我會在乎那個easy得要命的作業!「好啊。」他倒是微笑著看我。一路,我們經過曲曲折折的街道,來到他家。那是棟三樓透天的屋子,有個大鐵捲門,進出車子用的。我們由旁邊的小鐵門進去。屋子裡面沒有亮燈,想必無人看家,他再開了一道門,蹭蹬一會兒,兩腳將鞋子脫了。我們進入客廳,啪-他按下開關,點燈器掙扎一下,然後燈管亮了,他逕自向裡面走去,經過桌子時便順手將鎖匙框噹一聲甩在上面。這幾個鏡頭,看得我如癡如醉。我在散亂著報紙的沙發上,收拾出一點空間,坐下來,聽裡面傳來他撇小條的聲音,沖馬桶,洗手,一會兒,他出來了。「我家沒人。」說得乾脆。「那晚餐呢?」我問。「在廚房。」我跟他到廚房。果然不出所料,剩菜配熱飯,隨便吃吃。「你爸媽去哪兒了?」「還沒回來。」「幾點回來。」「不知道。」天哪!我愛死這段對話。多少年以後,我最清晰記得的便是這一幕的影像,像極了楚浮<四百擊>的調調。

[待續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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