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多喜歡我? 我問。
這我不會說耶。
我佇了一下,跟你講了春上村樹的舞舞舞中的一段。印象中,你好像沒太在看這位轟動台灣的不知其然的作家的書。[[在他和一個美麗的女子做完愛後,他們聊起天來;女子問他有多喜歡她?他說,他喜歡她像春天的小熊......]]
你愣了一下,這是什麼形容詞?
別急,我說。[[他解釋說,小熊經過長長的冬眠,好不容易春天到了,森林中盡是綠意滿然,有青翠的草、樹葉;小熊就好高興的在森林中玩耍、翻滾......]]你說,難怪現在有那麼多奇怪的形容詞出現。有人說邱妙津的文字很像春上,部份就是因為她也善用這種形容法。
台北持續的出著太陽,昨晚剪了頭髮,迎著圖書館的窗戶吹著風,是自己喜歡的清爽舒服。

電台放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(sonata)。一時間覺得好耳熟,至一會才想起。想他大概是一張CD連著放,應該是阿胥肯納吉的版本,輕重情感的區分都太有他的風格了。值可惜的是去年他老人家好不容易來台北,居然自己又沒聽成!先前忘了先買票,待想起時,又只剩2000的高價。虧我還一直嚷著說決不能放過云云......。
你有沒有聽過貝先生的第八號sonata呢?有人題了"悲愴"為名,而我再怎麼彈,也聽不出"悲愴",或者不如說是"悲哀",光第二樂章,起碼練了五年了,到現在仍不能完整背出。於是,每聽大師的錄音版本而令自己手汗人顏。
如果,你問我,我有多喜歡你。
"我想彈一支慢板給你聽。"我會如此答你。

那晚,你抱著我睡時說,你是一個很實際的人,事情想的很簡單。我現在想,其實,你也有你不夠實際的地方啊--比方說,你那些積成幾座山的錄音帶。
而那時我說,我是知道的。在我喜歡你的時候,我就一直知道。我喜歡的是你的人,不管你是實際的,or你是理想的,或者你是實際又是理想的,甚至你是既不實際也不理想。

只是,感情不能是一成不變的。相處有他安逸習慣的相待,但也必需要有能蘊存激盪的所在。否則,情這字一會固定,就再也不會有任何能生發的,語言不能再轉動,而時間和空間縱然以再大的耐心相容,也會耗乾死寂。
所以,當我再問你,你有多喜歡我。
我親愛的你,來一點腦力激盪吧!


Fri Apr 26 20:24:18 199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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