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,要結訓了。結訓典禮完後,分三梯陸續放人回家,「看!」我是第三梯。唯一值得安慰的,便是小志也第三梯,屆時同我一群人下山。等待歸途,我們打躲避球度日。那是一個夕陽斑斕的黃昏,我站在三樓連上的廁所走廊,眺望營區圍牆外剛插秧的的水田、田埂、農舍、樓房,長長的鐵軌,瀟灑地劃過眼界。

  再過去便是烏日省道了,下班時刻,正在塞車。「在看什麼啊?」有人搭我的肩,是小志。「想家呀。」我隨便說說,他當然不信。「我覺得你人不錯耶。」他說。我做人本來就很不錯,還要特別拿出來說嗎?「沒有啦!」我虛偽地推辭,「其實我覺得你更好啦。」然後我們便開始客氣地互相恭維。「好假仙哪。」我終於發難,兩人相視而笑。「昨天晚上的惜別會你好瘋喔。」他說。「有嗎?」「你一直偷摸我。」「呵呵呵!開玩笑的啦!」我差點冒冷汗。「是喔!」他掐掐我肩膀、一派好兄弟的樣子,「害我暗爽好久,原來只是開玩笑的。」「!!!」我實在不知道這句話的涵義。相信嘛,他平常的樣子又很〞正襟〞;不相信嘛,他現在的樣子又很〞正經〞,搞糊塗了!一起裝傻吧,我想。「其實哪!」我復以說笑的神情,「我薩你薩好久囉。」「是喔!」他又來了,「怎麼辦?我也一樣ㄋㄟ。」就在我們裝傻攻防戰中,晚餐時間到了。

  我吃著湯湯水水的黃麵,心想明早的歸程。「又在發呆囉。」他問。「我在思考。」我打壞主意。「哦?說來聽聽。」「那個經常寄信給你的人是誰啊?」我明知故問。「這個嘛....。」他突然不專心,顧左右而言他。「啊朋友啦!」他含糊地說。「喔~男朋友啊?」我順著他不清楚的口音、將錯就錯。「你在說什麼啦?」他笑笑、喝口麵湯、說:「別提了。」HuLaLa~好小子,裝傻呀!瞞者瞞不識,識者不能瞞。「今晚試你。」我想。

[待續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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